當洛世英的後腳一離開監獄,警報聲馬上響起。
「喔喔--在妳身上有什麼感應器嗎?」
「我怎麼知道!」
她回頭一看,已經引起注意了!
「晨曦,真的沒問題嗎?」她有些擔心地問道。
她拉住她的手,自信一笑。「妳擔心被追到?放心,那是--不可能的!」
「不是啦!我是說--事後的追究,你……要怎麼應付?」帶哦『重犯』逃獄,這罪名可不小啊……
她縱然對於大家的信任與行動感到開心,可是……他們有想過後果嗎?
他的手不自覺收緊了緊,「……那種事根本不重要!比較起來--」
他不管後方的追兵,突然停下腳步,掏出置於『空間』中的其中一把槍,朝地面就是一擊!
瞬間旋風襲捲,自地面出現一個黃色光芒的圓盤,將他們兩人騰空帶起!
「--比較起來,夥伴重要多了!」他手一使力,直接把人拉入自己懷中。
同時,圓盤的黃色光芒驟增,往外飛去。
才一轉眼,已看不到追兵的影子。
到了一個巷子裡後,圓盤緩緩下降,最後沒入地面。
「……」
「……」
抱著人的晨曦,和被抱著的洛世英互相沉默了好一陣子。
而後,她率先退開。
「謝謝了……不過,我都不知道你會使用法術--嗯?你的臉好紅,怎麼了?」
他摀臉--這女人……沒想到那麼呆!
「臉紅?那是什麼?」他決定裝傻到底,並在對方想再次開口詢問時搶先。「那不是法術……是被施加了法術的『特製彈藥』,只要是槍擊手都可以使用。」
不過一顆彈藥可貴了……沒關係,他……他一點都不在意那點錢……他完全不在意……
……回去以後,他一定要去抗議,為什麼只能使用一次!坑錢啊!
此時,身在某個賣場角落的某個小店老闆,突然抖了抖。
完全沒有察覺晨曦彷彿心在滴血般的表情,她點了點頭。「原來是這樣啊……接下來要怎麼走?」
「……順著這條巷子走到底之後右轉,有一棟破屋,那是某個醫術高超的密醫的住所……」
「……」又是破屋!又是破屋!
現在是怎樣,厲害的人都要把自己的房子弄得破破舊舊的嗎?
這不是另類的顯眼嗎!
她嚴重懷疑,是不是以後一看到破屋就代表「內有大人物」?
所以以後經過破屋的時候都要說「喔喔--我今天又看到某個厲害人物的破屋了耶!」這樣嗎!
也太詭異!
走到門前,他先凌空劃了個十字,才上前開門。
這如同一道『密碼』。不知道『密碼』的人,就不會看見這間屋子的真實樣貌。
他示意她也跟著做一次。
才剛劃完,眼前赫然出現一棟有著聖潔而明亮的白色的住屋。
原先她看去沒半個人的陰暗小屋內也顯現出幾道人影。
其中,一名有著三白眼的男子轉頭望向他。「……喔,是你啊。」
「那兩人呢?」晨曦待她步入屋內,順手關上門。
男子揮了揮手,「度漓,帶他們過去吧。」
「是。」被稱作度漓的一名女護士躬身,接著轉頭望向兩人。「請隨我來。」

他無聊地看著天花板。
這次可真的在是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啊……要不是當時有兩三個說是「奉命前來」的人將他們帶來這裡治療,他們恐怕早就沒命了……
只是他想不明白,為什麼那些人要將他們從軍方手中搶過來,然後帶到這裡來進行治療?
回想起那名差點殺了他的女子容顏,他容是不想相信,更多的則是疑惑--她的變化也太大了……
在先前,他感覺不到她有絲毫惡意,然而下一秒--那種,沒有絲毫感情、冰冷得令人畏懼的氣息……根本就像是換了個人……
這時候,房門被打開來。
度漓走進去,「有人要與你們會面。」
不等他們反應過來,一個有著暗紅色眼、帶著慵懶笑容的男人走了進來。
他馬上就認出了對方的身分--「第一精英小隊的……副隊長……?」
「喔?沒想到我有名到隨便都可以被認出來了啊--真想不到呢,是吧,英?」
聞言,他一愣。
他這才注意到,晨曦身後還有個人--那個人是……
洛世英愣愣地走上前。「……你們沒事?真的……還活著--」
兩人看見她,都是面色複雜。
即使覺得其中有古怪,但她畢竟是差點置他們於死地之人……
不待兩人內心掙扎糾結完,她的臉上綻放笑容。「太好了。」
一瞬間,兩人皆愣住。而那複雜的感覺與一點點的不信任,此時煞然煙消雲散。
「--啊,不好,有追兵來了。」看了眼窗外,晨曦道,「妳身上真的有東西能讓他們追蹤到耶--快點走吧,我們可不能被追到……妳們兩個也躲好。」
兩名守衛聞言,不解道,「為什麼?」
他拉著她跳上窗子,「為了你們的性命--我為什麼要讓你們給密醫治療?好好想想!」
說完,他就是縱身一跳。
隨著身影的消失,留下的是那名女子的聲音。「我會找到真相和兇手,等我!」
兩人待他們走後,才慢慢思考著她的話。
救了他們的……是東方晨曦。下命令要那些人將他們從軍方那邊搶過來,帶到這裡的……也是東方晨曦。
為什麼要這麼做?
為了……自己的性命?
看著窗外正準備離開的軍人,兩人同時想到一個可能性--那個想法,使他們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,再也不敢往下想去。

「接下來又要怎麼走?」她回頭問道。
「嗯--等我一下喔--」他隨手揮出一個面板--她看了非常眼熟的金色面板。
「……那、那那那那是……該不會、是、是那個……」她瞬間語無倫次。
晨曦燦爛地笑開。「是那個追蹤器沒錯喔--追蹤機密文件去向的那個追蹤器--」
「為什麼會在你這裡!」
他的眼睛轉了轉。
他不撒謊,但也不想她再增加煩惱的事情--看到長老將唯一能追蹤到人的相應追蹤器給丟了,他就去撿起來拿來用--當然他仍弄不明白長老這麼做的原因。
但似乎不是不明白,而是……
也因為如此,他更不想說了。於是他隨口敷衍了事。「嘛--這不重要啦--」
又趕在對方開口前搶先。「啊,對方在貝斯特呢--」
「又要走回去?」她垮下臉。
他瞄了她一眼,「不管妳多不想去職是現實,多想迴避那種血腥,妳還是要去面對。」
被說中心事的她內心一個喀噔,不敢多說話。
「去面對,才有走下一步的勇氣--那才是妳,洛世英。」
她猛地抬頭,眼睛正對上對方的眼。
他眼中那種不羈之感不知何時已經退去,而是一種深不見底、讓人弄不清的情緒。
她愣了愣,瞬間想到他有如此表情的原因--
--『我想起來了……『白階』法術士,亞久津--』
『……那是東方一家不共戴天的仇人!』--
--如此深的仇恨,他們曾經歷了什麼?又是怎麼走過來的?
不知不覺間,在身後的手攢緊,「……我知道,我會去面對。」
比起來,她差點殺了人又算什麼?人都還活著……
她似乎也能稍微猜中他們所經歷的事情,但到底是有多麼……令人不敢直視,多麼令人印象深刻?她就無從得知了。
但日出和他都能走得出來,她難道就不行?
晨曦露出笑容,眼中恢復光彩。「這才對嘛--快走吧--」
她跟上他的腳步。
望著他的背影--這個人,是否也和夜一樣……用情緒在隱藏自己?
那些慵懶、放蕩不羈、玩世不恭--會不會都只是假象?
她那時沒有想到,那晚,她就證實了自己的猜測。

「……這裡……」她覺得……好眼熟。
「啊--肚子餓了,我也累了--晚上總要睡個覺吧?」
「是沒錯,可是……」
「妳不是認識『瀞』族族長嗎?他不是說可以免費住宿?」晨曦疑惑地問道。
「這就是問題!為什麼你會知道啊!」她可沒跟任何人說過她認識小辮子的父親啊!
晨曦聳了聳肩,「我眼線多嘛!」
「……」這樣對嗎!
不等她內心吐槽完,他走上前,敲了敲真末家的門。
「誰呀?」真末的聲音自屋內傳出,接著門被打開來。
「啊,有什麼事嗎,軍人先生?」真末探出頭問道。
「啊--是這樣的,」晨曦將她拉到真末面前。「今天想在這裡借住一晚--」
「小英!」真末笑顏逐開,馬上回身往屋裡跑去。「父親!小英來了!說要借住一晚呢!」末了,又補充一句。「還帶了男人來!」
聽到這句話,晨曦的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揚。雖然身旁的女人完全不覺得有那裡不對勁……
走進屋內,便看到迎面而來的『瀞』族族長。「歡迎妳再次到來!先坐下吧,等等晚飯就煮好了!今天房間我會找間比較大的……」
未等他說完話,洛世英打斷了他。「族長,您……還是讓我們吃完飯就走吧!」
「……為什麼?」他的面上依舊掛著淺淺的微笑。
「因……因為……」
「因為妳遇上了麻煩?現在正被通緝?怕我們也被捲入其中?」
「呃……」她忽地語塞。
他輕笑了一陣,笑望著她。「洛世英,妳救了我的女兒--我唯一的血脈。於這一點,不論什麼事,我也會傾盡全力。
「被捲入麻煩中又如何?當你想要救人時,會想到這些嗎?
「況且--這也是我的疏忽。」
「……咦?」她突然之間反應不過來,連晨曦也是一愣。
他的臉色突然變得凝重。「其實當日……我有看到妳背上的術法痕跡。」
兩人猛地僵直了身子。
他繼續道,「第一天時我只認為是妳和敵軍打戰時殘留的痕跡,但第二天妳要離開時……術法痕跡卻突然增強,並有著不祥的氣息。」
她的手指開始顫抖。她……是被人施術去……
晨曦將手按在她的手上,望著他問道,「……這件事,有任何人知道嗎?」
他搖了搖頭,低聲道,「只有你們兩個知道……連真末跟我妻子都不知道這件事。」
晨曦聞言,鬆了口氣,「可以麻煩您暫時保密嗎?我怕……」
若他的猜測沒錯,那只怕是所有知道一點消息的人都將會被抹滅調……
這也是為什麼他當時要把那兩人從軍方手中奪走,帶去密醫那裏的原因。
他哪裡不明白晨曦的意思?雖說這個猜測太大膽、太可怕,但卻也是最有可能的真相……他點頭,「我知道了。」
這時,飯菜被端了出來。兩人立刻變臉--恢復成一個掛著溫和微笑的好客父親,和一個看著慵懶、卻帶著玩世不恭笑容的客人。
……誰說女人翻臉比翻書還快的?這兩個男人的變臉技巧也太高超了點!洛世英在心底腹誹著。
「來吃飯囉--」晨曦笑道,順道將她的份量一併盛給她。
「快吃一吃,然後就去睡覺吧--」
她無奈接過,輕嘆。「知道了啦……」
真末一家人則一臉奇異。
洛世英抬眼,正巧撞見眾人的眼神,不禁疑惑。「怎麼了?」
「妳……他……」真末支吾了老半天,才轉頭向晨曦問道,「這……這……她該不會不知道吧?」
「就是這樣囉--」晨曦笑得燦爛。
真末驚了。
男人主動替女人盛飯菜,在這裡是只有夫妻間會出現的行為。
若是未婚夫妻,男方在外這麼做只會是宣示主權,理所當然女方一定會有些羞澀。
然而,看她這麼無所謂的眼神……不,應該說根本無感的眼神--她竟然完全不知道嗎……眾人悲哀地看了眼晨曦。
洛世英當然不明白這裡的風俗民情,只覺得莫名其妙。「到底怎麼了?」
「沒事啦、沒事啦--快點吃--」晨曦直接結束了話題。
她知道其中一定有事,但對方不開口,她也不能怎麼樣,只好咕噥了幾聲,低頭吃飯。

她又再次睡不著了。
探口氣,她坐起身來。望向一旁,另一張床上的晨曦明顯早已入睡。
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啊……
就在她為此苦惱時,晨曦發出一聲悶哼。
「……晨曦?」她試探性地叫道,但對方沒有回答她。
急促的喘息聲越來越大,似乎帶有恐懼。她走下床,往他的方向走去。
待一走近,看清對方的臉時,她瞬間傻住了。

『啊啊,你是哥哥嗎?還是弟弟呢?』
他微笑著看著自己。
『他已經暈過去了呢,真可憐啊……
『噢,你的眼中充滿了殺氣呢--這倒引起我的興趣了。』
他緩步走近。
『吶、要不要來做個交易?
『我將降下詛咒--然而,另一個人太弱小了,精神恐怕承受不起這種折磨呢。
『若是你,或許可以--當然,我的目的只是想看到你這雙桀傲不遜的眼中出現崩潰。』
他彎下身,蹲在自己的面前--
『你可以選擇,我將你的兄弟其中一伴的詛咒轉移到你身上,你將一直承受比你的兄弟高出一倍的痛苦;或是選擇評分,自己看著自己的兄弟精神崩潰。』
自己的身子劇烈顫抖著,被束縛住的雙手幾乎要痙攣。
『來吧,做選擇--你要選擇哪一個呢?』
他選擇了,毫不猶豫地選擇了--他張開口,眼淚瘋狂落出。
對方聽完,笑開來。
『這是你的選擇。
『愚蠢的人類啊……呵。』
白色的法術迸裂,轉成了腥紅色直衝入兩個幼小的身子中。
一瞬間,一股強大的衝擊傳來,那一幕幕過程,竟又顯現於腦海中。
他慘叫出生,而對方則緩緩離去。
『若是未來,你仍未崩潰,那麼我很期待與你再次相會之日。
『記住我的名字,深深地烙入你的腦中。
『--我叫做,亞久津。』
待亞久津說完話,更加血腥的畫面映於腦海,彷彿再次重現於眼前。
理智被徹底吞噬。
那些畫面、那些血、那些慘叫聲--
--「晨曦!」
他猛地驚醒。
一瞬間他幾乎認不出自己身處何處。
狂亂的心跳逐漸平息下來。他深呼吸了口氣,「……英?」
看清了床邊人後,他坐起身子,強裝鎮定道,「妳怎麼還沒睡?不是要妳早點--」
她沒有說話,伸出的手卻打斷了他的話。
伸出去的手指碰上他的臉,抹去他臉上的液體。
剎時,他嘴角上的笑容僵住,這才發覺自己臉上是滿滿淚痕。
突然地、他心慌了。
「不要看我!」
這是他第一次在別人面前失態。就連日出,恐怕也沒見過如此的晨曦。
然而……首次就在她面前如此……
她仍舊不語,伸手緊緊抱住了他。
頓時,他愣住,身子禁不住僵直。
好久之後,她才開口。「……我不知道你的過去,也沒有興趣揭人傷處……但你要記得,你的身邊有日出、有大家……如果有內心的壓力,不要壓抑,好好發洩出來。」
靠在她的懷中,他抿唇。
從來,他只是學著如何不讓人發噱他的痛苦,學著怎麼樣不在睡覺時採叫出來、學著如何偽裝自己……
她鬆開了手。這時,他已經恢復情緒。
帶上慣有的笑容,他聳了聳肩。「沒事了啦--是說,以後可別這樣隨便抱男人啊--」
「什麼隨便抱啊?夥伴跟夥伴之間、朋友跟朋友之間,本來就可以互相擁抱啊!像我跟小刻……」
「……」他忘了還有一個夏刻。不過那傢伙到底是不是一個威脅還有待商榷……
「好了!快點去睡覺!不是要妳早點睡嗎?」他強行將人推離。
她無奈了。「好、好、好,我自己會走……」
待看對方躺下,他才跟著躺回。
這女人……
嘴角不自覺一勾,他閉上眼。
今夜,是他十七年來睡得最安穩的一夜。

一大早,急促的敲門聲就將兩人從睡夢中叫起。
洛世英開門一看,真末焦急的面孔便出現在門外。
不等她詢問,真末已經低聲,急道,「不好了!主軍營那邊已經派人過來了!父親現在正在應付,要我帶著你們先去躲起來!」
晨曦一聽,面色沉了下來。「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……等會就先找到妳身上的追蹤器,破壞掉!」
她點頭,轉向真末,「麻煩妳了。」
她帶著兩人走入一個暗門中的小房間,並叮囑道,「絕對不要出來!我和父親會處理好的,放心!」
門關上後,晨曦才道,「妳先找找自己身上吧。如果是我認識的那種最常見的追蹤器,會附著在人體皮膚上。被附著的皮膚會呈現紅色,很明顯。」
「好。」她查找起自己的手腳,沒多久便發現左腳踝處的一塊方形紅色肌膚。
她愣了。「這……是埋在皮下?」
「……很深。」晨曦咬牙,他還沒見過把追蹤器埋得那麼深的!「這樣就算取出來,也會減慢速度……!」
「沒問題,總比被一直追著好。」她說完,連晨曦都還沒反應過來,抽刀就直直刺入紅色印記的邊角。
「妳幹什麼!」
「不快點拿出來不行!」她的冷汗滑下。
刀尖在皮下翻騰,好不容易才找著追蹤器。
她一咬牙,刀尖上挑,不滿鮮血的追蹤器衝破皮膚而出。
而破裂的傷口處,肌肉都翻了出來,四列的皮膚傳來一陣陣痛楚。
血液泊泊流出,她痛得握不住刀,隨手將刀丟下,緊緊掐住了自己的腳,試圖緩解一些疼痛。「啊啊啊好痛!比我想像得還痛!」
「笨蛋!」氣急敗壞地踩碎了落地的追蹤器,他連忙將袖子撕開,扯下一段來包覆在她的傷處。
白布立刻被鮮血染紅,這樣大的出血量,連他也急了。
這時,真末打開暗門,走了進來。「終於搞定了……呀!妳、妳這是怎麼回事!」
她驚叫出聲,接著轉身跑去。片刻後,她提著一大箱醫藥用品趕來,又是抹藥又是綑紮,折騰了好半天才終於把血止住。
她腿軟地攤上地面,「小英,妳別那麼駭人好不好!一進來就看到這麼血腥的畫面對心臟很不好啊!」
「就是說嘛--突然一刀就戳進自己的腳!妳有沒有想過後果啊!」
兩人發著牢騷。
她吐了吐舌頭,「下次不會了……」
晨曦嘆了口氣,叫出面板來。「準備出發吧。看來目標就在附近了。」
「咦?妳們要離開了嗎?還沒吃早飯呢。」真末一愣。
「是啊,正在趕路……下次再見了。」洛世英一笑,搭著晨曦的肩一拐一拐地走出暗門內。
「……嗯,路上要小心喔!」她擔心地忘了洛世英一眼,「別再這麼亂來了!」
她舉手揮了揮,「幫我跟族長打聲招呼!」
下一秒,人影消失在窗口。
真末跑到窗邊往下看,只見得晨曦揹著洛世英跑離的身影。
她的朋友啊……她唯一的朋友--上天,請保佑她的平安……她在心底默禱著。

「晨曦、有人!」她連忙叫道。
他「嘖」了聲,拐進一條巷子中。
這時,遠處傳來談話聲。
「都沒有嗎?」「應該還在附近……再找找!」
待腳步聲遠去,兩人才敢喘息。
「……就在前面那裡了,快走吧!」晨曦將背上的人揹好,重啟步伐。
這時,另一方面--
「東方日出,你能說明一下嗎?」
日出望著長老,一臉呆樣。「啊?」
長老瞬間怒了。「你這是在跟我裝傻嗎!」
「什麼啊,我不是已經說過了嗎?『晨曦比較衝動,所以以行動表達抗議』,就這樣啊!」
「……」一看就知道是串通的!可是他要去哪裡找證據?日出擺明就是仗著他沒有證據才在那裏跟他裝傻的啊!
「既然他跑掉了,那就趕快抓回來啊!我也會處罰他的!不符長老命令,帶著重犯逃走,這罪名真是太大了!非得罰他寫個十份悔過書才行!」
看著日出憤慨的表情,會議中的其餘人無語了。
十份悔過書?十份悔過書了事?他還把王法放在眼裡嗎?
小隊的眾人滴著的頭不住地顫抖著。幸好有低頭,否則被發現他們在偷笑可就不妙了!
不得不說,他們隊長裝傻的技能等級真是好高啊!還附帶氣死人的效果!
「……好!我就下令抓他們回來!你--」在長老的手指比向他時,他一手握拳,擊在另一首的手心上。
「啊,不過我們第一精英小隊這次就派不上用場了對吧?畢竟除了重犯是我們小隊的人以外,帶著犯人逃獄的人更是我們的副隊長呢!」
「啪啷!」長老不小心把面板捏破了。
「所以說,要是身為哥哥的我和弟弟串通怎麼辦呢?我才不想被懷疑呢!為了免去這層嫌疑,我們還是就在這裡待著吧!」
接著他十分瀟灑地轉身,邊揮手邊離開。「各位,走啦!難不成還要長老趕人嗎?」
--你還知道長老想趕人了啊!眾人內心無限吐槽。
而狠狠瞪著日出背影的長老,就這麼給氣得暈了過去。
--幹得好啊,日出!不愧是我們的隊長!隊員們在內心樂著。
而走在最前方的日出一臉嚴肅,並沒有任何人看見。
不知道情況如何了?現在的他能做的,只有隱瞞他們的行蹤、並且不被抓到他們策劃劫獄一事的證據了……
你們兩個,一定要找到真相、平安地回來!
--不,事一定能平安地回來……!日出在內心說著。
不只是祈禱,同時,也是為自己打一劑強心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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